如白驹,转眼大四了。回首往事,感慨很多,这几年的大学生活,虽不是五彩缤纷、繁花似锦,倒也是净水沉流,尽管平凡,但也拥有平凡的精彩。而这精彩,恰恰来自于自身之外的其他不平凡的人和事。毛成辉老师就是这样一个不平凡的人。
老师是我们的班导。班导是普通的职业,它需要毛老师不厌其烦地关注同学们日常生活中的小事,关注同学们的身心发展,并为每个同学排忧解难。要与日常生活打交道,以平凡琐碎的对象为职业。这对性格要求是很高的,它需要不厌其烦的耐性、持久的韧性以及尽职尽责的德性。毛老师就是这样一个人。他总是面带笑容,耐心地为同学们讲问题、办事,也从不言累,也很少让同学们失望。他为人和善,脾气好,不为难学生,处处都为学生着想。
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件事。那时大三,正是同学们开始为前程预设路径的时候,我也为考研和就业的事情纠结,第一次感到了无形的压力。面对考研、就业等多种选择,我迷茫了。不知未来怎么走,也没有好的计划。自己好似一块浮萍,无根地漂浮在水面上,只能随波逐流。压力渐大至难以承受,于是我打电话给毛老师。他接了电话,声音有点沙哑,问我怎么了。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,只知道他那几天不在学校。他细心了解我遇到的问题,然后花了很长时间为我分析当时的情况,并提出了建议。他条理分明、逻辑清晰,考虑全面,提出的建议也相当的合理,于是我最后听了他的话,毅然选择了就业。压力顿时小了很多,而我也不再纠结了。
后来我才知道,那时他回老家了——因为他母亲去世了。他为我分析问题,帮助我做出选择,是在他母亲的葬礼上。他声音沙哑,是因为他心情悲伤,哽咽了很久的缘故。而他又不想让学生知道他的伤心事,所以才闭口不提他自己,只想着为学生排忧解难,让学生缓解压力,但他自己的悲伤却无人去关心,去安慰。
让我们倍感温暖的是,他与朋友、学生之间的关系都特别好。班里很多女生都亲切地称他为“毛爸爸”,由此可见一斑。他特别喜欢和学生待在一起,说这样让他保持年轻,他很喜欢学生去他家做客,他总是做出一桌子好菜让大家大饱口福。就像朋友一样,他没有架子,永远和气平静、善解人意。去年,他去澳洲游学,走前说好回来请我们喝酒。寒假前回国,他果然给我们带了澳洲的红酒,还给我们每个人带了小礼物,让我们欢喜了好久。我猜想,在广袤的澳大利亚,南半球的海风吹着他的面颊,毛老师肯定想起了我们这一群在国内可爱的面孔,因这正是他的牵挂所在。而我们也一样深深牵挂着他。师生之情,漂洋过海,托无线电事业之福,给双方以温暖。这温暖与政治、金钱、制度无关,它纯然是人类的,是人与生俱来的。
毛老师,让我们体会了人与人之间互相帮助,相亲相爱的情感,让我们这些异乡学子能体会到家的温暖和共同的归属感,让我们在悲伤、失望的时候不至于颓堕下去。这种源源不断的温暖,也正是抵抗日常琐碎的良方。毛老师以其一人之力,持续帮助我们发光发热,仿佛他在黑暗中高举着火把,对我们说:“别怕,有光。”